昭曾久居辽地近二十年,又娶了辽国公主为妻,身份十分敏感。此时辽国犯我大宋,杨延昭又驻守保州重地,若是他万一有什么不臣之心,保州以南可是一马平川啊。”王钦若满脸担忧的说道。
赵光义闻言也是陷入了沉思,皱眉不语。一旁的参知政事张齐贤看不下去了,他出列躬身一拜开口说道:“官家,此事万万不可啊,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不但影响军心士气,还会寒了忠臣义士们的心呐!杨家一门忠烈,杨延昭屈身辽地二十年,仍不忘旧国,历尽艰险归国,其忠义堪比汉之苏武。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撤换他啊。况且,杨延昭久居辽地,熟悉辽军的作战习惯,知己知彼,更有利于对付辽军。”
王钦若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杨延昭归国只不过是想念母亲的缘故,杨家是一门忠烈,但又怎么能说明他肯为国捐躯呢,若他有他父亲杨业这般刚烈之气,又岂会被俘后隐姓埋名苟活下来?我们岂能把江山社稷的安危压在这等畏死之人的身上?”
张齐贤冷冷的说道:“王相公说的好轻松啊,躲在安全的地方,笑话别人畏死……”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赵光义揉了揉额头,皱眉不悦的开口说道:“好啦,好啦!朕是让你们来商议计策的,不是让你们来这吵架的!”
然后他又把头偏向一旁,看了看在一旁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门下侍郎兼兵部尚书吕端,开口问道:“吕爱卿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由于首相吕蒙正卧病在家,此时群臣之中,吕端的官位算是最高的。所以赵光义扫了众臣子一眼,才向吕端发问。
吕端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出列躬身开口说道:“臣以为,非孝子不忠臣……”
短短的六个字“非孝子不忠臣”,使得赵光义茅塞顿开,心里暗吋道“是啊!自古非孝子不忠臣,杨延昭虽在边关,但是他的妻母老小都在汴京城里呢,他若是真的那么孝顺,就更不可能叛变大宋了。”
想到这,赵光义不再犹疑,坚定的开口说道:“朕意已决,传旨封杨延昭为“保州团练使”,全权处理保州军务。另外,再命人把今日朝争之事写成文书,赐予杨延昭看,以示朕用人不疑。”
张齐贤闻言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王钦若,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王钦若则是并未有多少气馁,虽然自己的建议没有被皇帝采纳,但自己表现出了“为江山社稷,不惜当恶人”的态度,想必皇帝心中也是十分喜欢的吧,以他对皇帝心思的揣度,定是如此。
至于另一不为人知的方面,王钦若也是有苦难言。自己早年做的一些错事被辽国的密探得知,并以此要挟,让他为辽国做一些事情。
为了能让王钦若更接近大宋权力核心,这些年辽国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和财力,终于把王钦若推到了枢密副使的高位。而王钦若也没让辽国失望,正是他一次次的传递情报,使辽国每次与宋处事时,都占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