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湿透了。”
“好。”季凌云这才取了衣服去换。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江向晚已经正忙着做饭了,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微微抿了抿唇。
她是世家千金,大家闺秀,自小锦衣玉食,何时亲自动手做过饭菜,跟他在一起的确是让她受委屈了。
他走过去,握住江向晚的双手,“你去歇着,我来吧。”
“这就快好了,你去坐着别动。”
季凌云收了手,看着江向晚,心头涌上一抹甜蜜,这就是家的感觉。
两个人用过晚膳,便早早的上了床榻,季凌云将那颗硕大的珍珠传了红丝线给江向晚戴在了脖子里。
“很美。”
江向晚嘴角噙着浅笑,靠在季凌云的胸膛。
“凌云,你本是要封侯拜将的,却选择跟我一起来游荡江湖,后悔么?”
季凌云用仅有的一条右臂揽着江向晚,轻声道:“你抛却金枝玉叶的身份跟着我风餐露宿,可有后悔?”
江向晚却噙起一丝苦笑,“我早就不是金枝玉叶了,以前的江向晚已经死了不是么。”
她爹带着一家人告老还乡,而且以前的大夏皇后已经死在了宫中,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介庶民罢了。
“对不起,我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季凌云抿了抿唇。
“我早也不介怀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
“我也从未后悔,此生有你就好。”季凌云勾起嘴角,半晌他犹豫道,“晚儿,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是承安传来消息了吧。”
季凌云点点头,“这两日我一直都没想到该如何跟你开口,我爹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准确的说,自从他一意孤行带着江向晚离开承安之时,他爹就被他气的一病不起,如今病情加重,若是他再不回去的话,只怕连他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他知道他爹一直都对江向晚有看法,更何况江向晚以前还曾做过皇后,他爹心中过不了这个坎,根本不让她进门。
如今,他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不能再做一个不孝子,只得向江向晚开口。
江向晚抿了抿唇,“我们回去吧,到时候我在外面寻一处住处便可。”
“这怎么可以,你如今已经是我季家人,而且是我季凌云唯一的妻,我怎么可以让你住在外面,这于理不合,太委屈你了。”
“这点委屈我还是受得的,没关系,你安心去尽孝便可。”
“相信我,我去说服我爹,一定会给你一个身份。”季凌云说着揽紧了江向晚。
江向晚眸光轻垂,止住了话头,“我们何时动身?”
“等这场雨停了吧。”
江向晚点点头,“不早了,睡吧。”然后吹灭了蜡烛。
“不要,不要来找我——”
半夜时分,江向晚突然大叫着从季凌云怀中惊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手脚一阵阵发凉。
“怎么了,晚儿,又做噩梦了?”季凌云点燃蜡烛问道。
江向晚点点头,双眸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凌云,我又梦见她了,她来找我索命,她浑身是血好可怕——”
季凌云揽着江向晚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有我在呢。”
这三年来,她总是会时常做恶梦,每一次都是浑身是血的江向晴来找她索命。当年是她杀了江向晴,如今她一直被噩梦折磨着,真是报应!
江向晚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意加深,靠在季凌云怀中却再也不敢入睡了,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日,雨停了,太阳早早的爬了出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就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江向晚已经将行李收拾完毕,看着生活过一年的地方,满是不舍,突然离别,心中一阵酸涩,不是滋味。
“走吧,晚儿。”季凌云接过江向晚手中的包袱。
江向晚点点头,“我们去和大家道个别。”
“季大哥,晚姑娘,你们路上小心啊。”
“晚姑娘,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大娘心中舍不得你啊。”
江向晚看着和他们挥手送别的众人,眼眶泛红,抑制住心中的不舍,攒出一抹笑意,“你们放心吧,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看你们的,大家多多保重。”
季凌云揽住江向晚,对着众人点点头,这是一个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地方,他不舍,却没有办法继续留下来。
江向晚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将要回到承安,回到那个充满回忆和心酸的地方,顿时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现在,她将要面对的可能会是重重困难。但是,有季凌云陪着她,她相信未来一定回是美好的。
对着送行的众人再次挥了挥手。
别了,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