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李来亨一行沿着中西伯利亚宽敞的官道,直抵辽东铁岭的祖家,铁岭卫如今升格成了府治,正是枝叶繁茂的阶段。铁岭李氏如今之显赫冠绝大明,想来李成梁
也可含笑九泉。这便是大家族的好处,天启年间早已经势微的铁岭李氏,只是出了一个五服外的李争鸣李大帅,便又飞黄腾达了。他的长子这一回乡探亲,整个铁岭府都轰动了,当晚设
宴款待,美酒佳肴尽有。
翌日,祭祖。李来亨便如同个木头人一般,大清早铁岭老宅吹吹打打了起来,只见四个武士抬着一架肩舆,肩舆上遮以雪白的帷幔,暗夜里看不到帷幄中人,有四个小婢提着灯笼前导
,四个武士紧跟在后。肩舆停在阶辉下,便有两个小婢将帷幔左右撩开在灯笼光映照下,李来亨盛装打扮了起来,服饰极华丽,但无人关注其服饰。只有那张嫩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李氏族人
们不禁惊呼出声。
“好扮相!”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抬肩舆的四个武士调转方向,四个婢女赶紧走在前边举灯笼照路,又有武士殿后。
行至李氏祠堂,便听一个老迈的声音道:“落舆!“李来亨木头人一般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心中虽不悦却也只能苦忍着,他有些明白父亲大人为何要远远的躲到西伯利亚去了。祭了祖,归了宗,这一路一路回去李来亨意
甚不平,总觉得他被亲爹坑了。七月初六,李来亨终忍无可忍,领着几个心腹随从,溜了。这一路从铁岭府马不停蹄赶到了沈阳,他要投奔孙元化孙大人。递上名帖,李来亨有些好奇的站在沈阳公学大
门外,瞧着高大门厅熠熠生辉,不免有些兴奋雀跃。却忽见公学内一阵骚动,一个满脸血污、气息恹恹的男子由两个人抬着跑了出来。
“马车,马车赶过来!”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不由分说霸占了李来亨的马车,将那满脸血污的男子抬了上去。
“驾!”几个穿着公学生服的男子不由分说,抢着马车便走,四轮马车高速往医馆方向去了。李来亨一来公学就被人抢了马车,正目瞪口呆时,又有一群公学生簇拥着一个老农模
样的教授,跑了出来。
教授瞧着地上的血迹,张嘴便骂:“何事吵闹,害得我不得安生!”
“炸了,炸了!“
“青阳摆弄的那些染料,又炸了!”
教授便骂骂咧咧了起来:“死了么?”
“没死,没死。”
“没死就滚回来!“
一转眼教授瞧见了李来亨,眉毛一挑不悦道:“那搔首弄姿的小辈,又是什么人?“
“不认得。“
“那小辈,问你话呐!“
李来亨不免目瞪口呆的结巴了起来,觉得大开眼界了,这便是他一心向往的辽东公学么,怎么瞧着像是一伙疯子呐。
他有些结巴,忙道:“末学后进…….“
话未说完又被人抢了过来,匆忙说道:“李来亨,山长请你进去说话。“
“走走走!“一群公学生来的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