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随便看了看,竖竖大拇指道着:“嗯,够实在……你小子发财了啊。”
“呵呵,大家一起发财……汉哥,货呢?”方定军可不敢放开箱子。
邱广汉嘬嘴呼哨一声,下面的那辆三轮摩托发动了,打了个转,车上捆的四个箱子,他掀开一个,齐刷刷地钞票,侦查员眼睛一直,心跳瞬间加速了。
意外的接头,意外的方式,把部署全部打乱了,本来判断对方也是车来,谁可想到是从路外来,而且一来就是这么多人,这些两轮三轮的交通工具,可把四个轮的给比下去了,而且肯定不敢抓捕,上面一抓,下面的肯定溜。
“我得…验验啊。”方定军不确定地道。
“提上钱,下去验……嗯,这两位就不要动了,生面孔,我不放心啊,请到车里等着……”邱广汉道着,拦住了两位侦察员,只让方定军下路沿验钞,三人稍一犹豫,他笑着道:“规矩一直就是这样,交易不过三,两头不对看……你带着生人来,头一回我已经是给面子了,要么验货合格,我们给你搬车上,要么一拍两散,我不贪你这点小钱。”
侦查员暗暗发了行动信号,有一位提醒着方定军道着:“方哥,您去验吧,这位大哥挺实诚的,我觉得没事。”
“哦。”方定军提着钱,小心翼翼往路沿下走,两位侦查员慢慢地回到了车上。
拉门时,摩托车轰一声,发动了,路沿上两位往下走,那头下路的方定军刚把钱箱放下,准备查验车上卸下的四箱货,却不料背后来的摩托车直朝他冲来,他吓得一躲,那车上的人一矮身,拎起钱箱,飞速驶离,另一头邱广汉在哈哈大笑说着:“方子……自己往上扛吧,兄弟们就不伺候了。”
轰轰轰车一走,方可军惊得大喊上面的人,两位侦查员奔下来,已经误了十几秒,一位急急地汇报着:“1号,目标抢钱逃了,五个人……”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两位侦查员按捺住,没有拔武器,蹲下来,打开箱子,顺着一翻……哎呀,欲哭无泪了,除了最上面的一张,剩下的都是纸。
“1号,1号,给的不是假钞,都是纸,他们分四个方向跑了,除了邱广汉,都戴着头盔……”
“原地待命……原地待命……”
步话里党爱民里吼着,此时的中巴正飞速赶往出事现场,他急急地一踩刹车,靠边停下了,然后气愤不已地一拳重重擂在方向盘上。
迟了,笨重的交通的工具根本来不及,公路上布下的天罗地网,根本形同虚设,在这种开阔的地方,摩托车几乎是全地形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消失在星罗棋布的村庄里。
迟了,指挥后台林其钊重重一拍额头,无言以对了,一步错、步步错,根本没料到,这些卖假币的能假到这种地步,连特么假钞都没有,整个就来是坑人抢劫来了,而且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两头和外围的警力可不足以围住机动性这么强的摩托车队。
“发通缉令,抓捕邱广汉。”
他重重一擂桌面,如是下令道。此时,距离他踌躇满志,仅过了几分钟光景,他无意侧头时,才发现申令辰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突然省得自己失态了,有点郁闷地道着:“师傅……我……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我丢人的时候,比你还不如……心性是磨练出来的,你太急了。”申令辰道。
“我……哎……”林其钊没得可说了,讪讪道着:“幸亏还留了个后招。”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可能他们怀疑方定军,根本就没有准备交易。”申令辰若有所思地道。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远……打开高频追踪,座标发给外勤,通知驻地刑警队,全部拦截。”林其钊命令道。
随着天线的旋转,屏幕上显示出了数个移动的红蓝点,这是嵌在钱内、箱体内的追踪。一条条座标发往驻守的外勤手里,自t7高速段、自芳村、刘园、茶山坊一带,数组外勤及临时调拔的警力,撵狼一样追着骑摩托车的跑。
四十分钟后,第一位落网,胸里掏出来一扎钱,还未来得及拆封,数位刑警把这位逼停的摩托车手按在地上,他在竭斯底里的喊着:“啊……不是我抢的,钱不是我的。”
“是你的还用抓你啊……铐上。”刑警反铐这位,连人带车拖走了。
五十分钟后,在茶山坊村,追捕来的外勤追到了那辆连装“钞”三轮车,改装的沙滩车,围着一村开始钻胡同跳院墙逮人了,足足四十多人围捕,才把那位藏茶场炉后的家伙给拎出来,他的藏身地,那箱子还在,没来得及打开。
突审很快确定了五个人的身份,除了邱广汉,余下四位是雇佣的车手,这些无良青年早干惯车匪路霸讹司机的活了,平时讹就讹了,谁可想这回招来这么多的警察搜村,他们还觉得郁闷的,最后一位被捕的才十七岁,他傻愣愣地问警察:
“我钱都没摸一下,你们抓我干嘛呢,讲不讲理啊?”
这理讲得,把刑警都快气哭了。
追踪抓捕在一个小时后中止,邱广汉漏网,交易的资金追回三扎十五万,余三十五万及内嵌追踪器,信号消失……
指挥部里,特训组齐齐噤声,交易诱捕失败,期待抓到涉案嫌疑人失败、期待追到窝点,失败,这一诱捕计划,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笑话。
“全频打开,实施c方案。”
林其钊脸阴沉到了极点,动了真怒了,随着令下,全颦切换,申令辰蓦地眼睛一直,又是一副警力布置图,一个个接驳信号的点亮起,命令随即下达,是比追捕更大的一个盘子。
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后手?
屡败屡战到这份上,申令辰倒有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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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老汉,那你先走吧,老板暂时不回来了,生意停一停,出货的时候再通知你……知道了,你别露脸了,警察肯定盯上你了……不过还好,给你赔偿了点路费,你该满足了……”
一辆疾行向金湖市的轿车里,副驾上的人正通着电话,接触的尝试果真应证了判断,这一趟对他们来说也是险象环生,扣了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舒着心中的郁结。
开车的司机关切地问:“雷哥,皖省来的真是警察的饵?”
“嗯,老板猜对了,是饵,特么滴方定军这孙子,居然真把老汉给捅出去了。”副驾上这位道。
“那就别接触了,多冒险啊。”司机道。
“接触不接触,都露头了,反正咱们都要走,走前给他们个教训长长记性。”副驾上这位道。
“呵呵,老板很厉害啊,电话一来他就猜到了。”司机道。
“这个不难猜,皖省出货的小户消失了一半多,不是被端窝了才见鬼呢,方定军就特么是个马仔,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大了?五十万的货他可没能力消化掉……一听就假的牙疼,那就是块吃喝嫖赌的料,干大事他像么。”副驾上这位,轻飘飘地点出了方定军的疑点。
司机笑了笑,没有多说。
自高速西下至于金湖市枫林镇一线,星罗棋布着村落、工厂,已经把数市联结成一体,车行的去向是枫林镇一处不起眼的织衣厂,车鸣笛进厂区的时候,开门的一位附身向车里人说了句什么,副驾上这位脸色大变,怒骂了句,什么时候了还留人,人呢?
那人谄媚地道,一听找您,兄弟们把他直接关在储藏室了。
缘由是有人找上门来了,点名要找地雷,平时吧糊弄过去就算了,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让回来的两位不敢掉以轻心了,副驾上这位院子里巡梭了几圈,叫着司机:“走,看看去……多叫几个人。”
“咋办啊?”司机问,院子里正装货,满满的两大车就要启程了。
“探探什么来路,要是有问题,直接敲昏,走远点寻个地方扔了。”副驾上这位道,这是最直接的处理方式。
司机找了数人,副驾上这位排在人后,几人进了车间,当声开门,上去的两位,把临时扣留的一位从储藏间拖了出来,直接一脚踹到墙角,附上一句警示:老实点,妈的。
长发,花衬,破洞牛仔,身材精瘦,带头的附下身,严肃地审视他几眼。
慢慢抬起头来的小木同样审视着对方,人虽然个大脸凶,可看着不像当家的。
“你叫什么?”带头的问。
“歪坨子是我把兄弟。”小木道。
“谁……谁是歪坨子?”
“给您办事的李静波啊,人撞死了,你们太不够意思,发丧钱都没给点。”
“嗨……我特么。”
这时候有人咳了一声,然后这位瞬间变脸了,他笑着道:“那你找错门了吧,这儿工资可都是日结,要没结清的,你让他本人来啊。”
这尼马损得,让死人报名来领工资?小木抹了把鼻子道着:“你当不了家,让当家的来说话……就刚才咳的人,不瞒你们说啊,我也混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你们都快死定了知道不,特么的还在这儿傻逼逼的磨蹭。”
这话语带威胁,那人真当不了家了,回头看看老板,小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提醒着:“我既然找到这儿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缺心眼吧?”
“你倒不缺,是心眼太多了吧。”老板分开人群,正是刚才副驾上那位,他警惕地在离小木几步之外停下了,出声道着:“既然也是混道上了,挡别人财路知道什么下场吗?”
微胖、圆脸、两撇胡子,一双猪肚眼圆滚滚的转悠,像个处处透着精明的奸商。这就是了,小木道:“我要挡你财路,早把你这个黑窝给捅了……给我一笔钱,我救你一命。”
“哎呀,我艹,谁他妈蹲茅坑上,把你拉出来?伸手就要钱,知道老子是谁吗?”老板哭笑不得地道。
“徐同雷,道上都叫你地雷……都以为你在国外,其实你是不是连国外都没去过,就买了个身份糊弄人呢。”小木道。
正主,小木在慢悠悠的话音,判断出自己的猜测的正确了,这位出离惊讶的徐同雷意外地非常平静,蹲下身,笑着问:“你怎么救我一命?”
“你快倒霉了,警察快摸到你这个老窝了,别以为你藏得很深啊,你在苏杭、滨海、金湖几市都混过,有时候招人还亲自去,照过面的次数不在少数,您觉得警察不会找到这儿?”小木道。
咝,徐老板一吸凉气,显得紧张了,脱口而出一句:“你诈老子?”
“诈你能有什么好处?我就提醒你一句,像你这要傻逼逼的开两辆货厢转移,那不找死么?就当场抓不住,你能躲过那么交通监控?这么多人,你敢保证人人都能缝住嘴……”小木揶揄地道。
徐同雷狐疑地问:“那你想怎么救我?”
“笨蛋,走海路啊,明走陆路、暗走海路,就查着也是空车,换个地点登陆不就行了……哎我不能白告诉你啊,你得给钱。”小木道。
“起来。”徐同雷叫着小木起身,随口问着:“想要多少钱?”
“100……别紧张,你给我钞皮子也行,我自己卖得了。”小木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了,“钞皮子”是黑话,假币的意思。
“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呵呵,跟我来。”徐同雷一转身,像要带小木走。
小木刚走两步,嘭一声响,他一翻白眼,软绵绵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