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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迈过一具具诡异的尸体,偶尔还需在高高的尸堆上面进行攀爬,在狭长的通道之中艰难行进。-< >-./-< >-./-< >-相比起之前的那种一路畅通,这段路走起来可着实让我们感到吃力不小。好在众人早已习惯了接触尸体,就连季三儿这类胆小之辈也习以为常,倒也不必担心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吓到谁了。
行进途中,我将季玟慧叫道我的身旁和我并肩而行,让她把此前想要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如实讲来,不必再顾忌孙悟一伙偷听与否。
季玟慧自然知道她所掌握的信息有多么重要,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说出来让我知晓。因为她能够明显地察觉到,我之所以会无法解开这一系列的谜题,缺少的正是能够起到连接作用的重要线索。如果能让我尽早得知这些相关信息,凭着我的推理能力,或许在我们抵达塔顶之前就可以解开全部的谜团。
据季玟慧描述,当时孙悟强迫她翻译一本奇怪的古卷。当她得知这本古卷是从天津别墅的废墟中挖掘出来时,就已经料定这是我们由于疏忽大意而遗漏下的重要线索。如果被孙悟这伙人掌握在手中,难保今后会招来大祸。
是以她在翻译之前就下定决心,无论古卷中的内容到底写了些什么,都不能把真实的文本译给孙悟。反正除她本人之外也没人识得这种古代彝文,想办法哄骗孙悟自是易如反掌的一桩小事。
然而,当季玟慧正式开始进行翻译工作以后,她对卷中的记载越来越是感到震惊,同时也深深地被文中的叙述所吸引住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多数古墓中都可以找到墓主平生的记载和描述。或以文字的形式记在纸上,或以壁画的形式展现在墙上。这并非仅限于位高权重的王侯之辈才有的习惯。即便是普通百姓,只要能有一处埋骨之所,就会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将自己的一生记录下来,一同带进墓穴之中。
这也许是古人对于生命留恋的一种体现,更是许多自命不凡之人向上天彰显功绩的一种手段。还有一些人,是想把自己一生的故事也带去阴间,即便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能从笔记之中寻找到前世不解的情结。无论是欢喜的还是忧愁的,是璀璨的还是灰暗的。都舍不得将其彻底忘掉。生生世世都留在记忆之中永远珍藏。
将自己的一生记录下来,许多古人都在暮年之际有过此举。-< >-血妖女王杞澜如是,血妖的鼻祖九隆如是,当然,此地的主人慧灵王也没有例外。
那本古卷。正是慧灵亲手写下的绝笔遗书,是他留给后人瞻仰的唯一文献。
文字的开篇部分基本可以避过不提,其记载的内容与杞澜所撰写的《澜心叙》大抵相同。都是描写杞澜和慧灵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的具体经过,以及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至于慧灵年轻时与哀牢王柳貌等人的恩怨纠葛,文中也有着详细的记载。不过我们对于此事已大致了解,就没必要再在这里重复赘述了。
让季玟慧感到震惊的第一件事,是出自笔记中间部分的一段记述。
当时慧灵和杞澜一路寻找《镇魂谱》的下落,但历时多年也不见端倪,慧灵渐感心灰意懒。就打算放弃寻找奇书一事,找个地方和自己的妻子安顿下来,无忧无虑的过上一生也未尝不可。
如果事情按照这样发展,那么后续的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甚至我们这群人的命运也会随之发生转折。但毕竟世上自古就有机缘巧合这一说法,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一定会发生。即便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就在慧灵夫妇准备不日南下返乡的当口,一天慧灵外出打猎,偶然间在密林之中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者。慧灵本不欲和不识之人多打交道,便头也不抬地径往前走。可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老者忽地一把拉住慧灵的手腕,盯着慧灵瞄目而视。
只见那老者生有一副惊奇的骨骼,身短臂长,头大足小,五官也是长得丑陋之极。那老者问慧灵道:“你明明身着汉人的衣服,为何颈上却戴着彝人的饰物?”
慧灵见老者识得自己颈上之物,便客气地问道:“老丈何以识得此物?莫非知晓此物的来历不成?”
老者笑曰:“如何不识?此物乃是哀牢国的王族佩饰,非寻常百姓所能佩戴。你既然颈上戴有此物,想必和哀牢王族有些渊源吧?”
自行走江湖以来,慧灵还是第一次遇到认识这个饰物的人,离乡多日的他不免生出一份亲切之感,也就忍不住要和那老者多说几句。他将自己的身份毫无掩饰地说了出来,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名字叫做布哲,在远处等着他回去的妻子本名安布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