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千眼蜈蚣精使诈,杜重霄与杨真棍刀齐施,几乎将其捣成肉泥。千眼蜈蚣精一死,那紫色妖丹亦失去源力,啪的一声掉落于地。
杜重霄将捆龙索收回袖内,又拾了妖丹装入乾坤戒指之中。然后与杨真一道再次进入了洞府。
在夜月啸天狼的追踪下,杜重霄与杨真一连捣毁十余处藏妖之室,杀死妖怪百余。待来到最后一间石室,破开室门之后,便见十余个男童女童拥在一起簌簌发抖,俱以恐惧的目光望向他们二人。
杜重霄双目火光连闪,如若实质一般的目光罩在这些男童女童身上,阵阵烟雾散去,现出一地大大小小的毒物幼虫。悟空棍一指,烈火喷射而出,立将这些幼虫卷入熊熊烈火之中。
杨真望了杜重霄一眼,他十分清楚对方的心思,明知这些男童女童都是妖怪,但直接斩杀却是狠不下心。因而才多此一举令这些小妖现出原形,再付之一炬!
除了这些小妖,杜重霄与杨真继续向前搜寻妖踪,及至洞府深处,斩了几个漏网之鱼,正欲折返,却忽见啸天狼飞一般的向前窜去。
难道还有妖怪?杜重霄与杨真紧步跟上,穿过丛丛石笋,越过曲折小径,就见啸天狼停在一堵漆黑的石壁前呜呜低吼不停。
以齐天之力凝于棍身,猛然一棍击于石壁之上,火星四溅,直震的杜重霄双臂发麻。这石壁竟是如此坚固,绝非幻术。
然而当杜重霄运起双目,以火眼金睛望去,便发现这堵石壁如水波一般晃动,再以棍棒探之,竟没入其中。
“看实为实,看虚为虚!这非是普通障眼之术!”杨真目露惊色。若不能发现其中玄虚,那么这堵石壁便是铜墙铁壁,击之不破。反之就如眼前一般,轻易穿过而不受阻挡。
两人一狼,进入这虚实之壁,入眼便是一堵古朴木门。以棍棒轻轻一点,那木门竟然随之打开。杜重霄与杨真小心翼翼进入,却没有半点险情发生。
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于四壁,将室内照的一片通明。正中央木架之上,放有一支金色箭矢,其长约五尺,箭身绽放道道光芒,一望便知不是凡物。
而在另一侧墙壁上,则挂有一枚巨大铜钥,其身斑驳布满锈绿,应是年月久远之物。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杨真来到那金箭之前,感受到其上浩然纯正之气,面上不禁露出喜色。杜重霄却是毫不客气,一伸手便将墙上铜钥收进乾坤戒指之中,又拿了两颗夜明珠,向杨真笑道:“正好一人一半!都不吃亏!”他不擅弓箭之术,要那金箭亦是无用,索性成全了杨真。
杨真岂会不明白对方相让之意,心中感激,却不矫情,拱手道了声谢,右手一招,亦将金箭与夜明珠收入戒指之中。
又将洞中仔细搜寻一遍,除了金银细软外,再无其它收获。杜重霄与杨真沿原路折返,欲将三个劫后余生的西河村村民带出洞外。
两人救下的村民原有十余人,然而其中大半阳气已尽,先后没了呼吸。只有这三人状态还算勉强,虽亏了阳气,但还不至于丧命。
“柳儿!我的柳儿啊!”其中一似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坐于地上,搂着细腰蜂的尸体放声大哭,却是不肯离去。
“你明知她是妖怪,要害你性命,却仍然迷恋不放,真是愚蠢至极!”杨真怒其不争,开口斥道。
“柳儿唯恐伤我性命,每次欢好都是小心翼翼,且我们乃是真心相爱,纵是身死我也心甘情愿!”书生目中泛着温柔之色,将那细腰蜂尸体轻轻搂在怀中,含泪说道。
“真是疯魔了!”杨真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是人,她是妖怪,如何能够相爱?莫要执迷不悟,快随我们走罢!”杜重霄沉声劝道。
“谁说人与妖不能相爱,古书尚有白蛇报恩以身相许之记载,你何敢欺我?”书生怒目而视,大声反问道。
“人有善恶,妖亦有善恶。这五毒洞上下皆是毒物,不知坑害了多少性命,你扪心自问,如此用情到底值也不值?”杜重霄继续问道。
“即使她害了千万人,但却对我一往情深,我岂能负她?”书生凄然一笑说道:“莫要劝我,就让我留在此处,与她相伴永远!”
两劝无果,杜重霄不再多言,转身向洞口走去。心中虽哀其愚蠢,但又叹其用情之深。耳中听得背后传来书生悲伤的歌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