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宝殿之上,秦帝端坐于九霄云龙纹宝座之中,龙目凛然生威,俯视座下群臣。
时值有一大臣出列进言道:“青州乃我大秦最为富庶之地,向来只封太子,圣上此举于礼不合,唯恐天下人非议!”
碰!秦帝重重一拍扶手,蓦然站起,手指大臣喝道:“此乃朕之家事,你这老匹夫何敢喋喋不休,左右,将这老匹夫拉下去,重责五十杖!”
立有两名锦衣侍卫上前,将这大臣拖了下去。
“圣上开恩!”左右大臣纷纷跪地求情。文官虽有文气护体,但这廷杖之中却含天子之怒,若是五十之数,怕是性命去了多半条。
“尔等不必多言!”秦帝怒不可遏,喝道:“再有非议者,严惩不怠!”说罢,一拂龙袖,含怒离去。
众大臣不禁面面相觑,算上今日太常葛英,已有三名重臣被杖责。尤其葛英身为九卿之首,圣上却依然不顾半分情面,可见心意已决,断不可能更改!
当今圣上在未登基之前便封汉王,封地青州,如今又将此封号赐于十四皇子秦政,并请太玄清虚宫弟子为十四皇子师,这其中究竟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坤宁宫中,林皇后斜依凤床,眼波柔媚,玉面上犹带着淡淡笑容,向跪于地上的内侍问道:“连葛英都被杖责了?”
“回娘娘,确是如此。今日早朝,葛太常出言直谏,结果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将其重责廷杖五十。圣上还说,以后但有非议者,严惩不怠!”内侍跪在地上,一脸惶恐之色,如实禀道。
林皇后闻言,面上的笑意越发地灿烂起来。然而四周宫女内待见状却无不为之胆寒。她们深知,皇后娘娘若是严声厉色倒还好些,反若现在这般笑的春风满面,那却是显示皇后娘娘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一时间,俱都心头惴惴,暗自揣测不知轮到哪个倒霉!
“都下去罢!”林皇后一声吩咐。却是令四周宫女内侍如蒙大赦,齐应了一声‘喏’,低头离开。
林皇后来到铜镜前,望着镜中如鲜花一般娇艳的容貌,面上依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圣上,您让臣妾断了那念头,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
杜重霄驾着飞黄,疾若流光,直向西南方飞去。
在武功城停留了十余日,然而就这在十余日中,他成为了十四皇子秦政的师傅,亦成为了天下书院最不受欢迎之人。回想起秦政的依依不舍以及书院众男女弟子的咬牙切齿形成鲜明对比,杜重霄不禁摇头失笑。
正自向前飞行,忽闻得身后有声音传来:“杜兄,且等我一程!”讶然回头,就见一银甲男子乘异兽追来。
杜重霄连忙放缓速度,等得那银甲男子飞至身侧,方笑着问道:“想不到杨兄如此不舍,一追三百里,实在令我感动万分!”
来人身着天青银丝甲,坐骑银合踏云驹,玉面朱唇,气宇轩昂,正是天下书院弟子杨真。两人一连切磋两日,皆是不分高下,拼至酣处,难免互生惺惺相惜之意。
“我奉先生之命前往玉石关,正好与杜兄同路,故加紧赶来与杜兄同行!”杨真一抱拳,亦是笑着答道。
“原来如此!”杜重霄点点头,杨真明显是临时受命,否则一开始便会与他同行。他并未问对方因何赶往玉石关,只是上下打量对方坐骑,赞道:“杨兄这坐骑端是威风!”
通体雪白,状极神骏,虽无翼而足下自生风云,体型比起飞黄略小,但品相丝毫不差。一看便知非是凡兽!
“我倒是觉得杜兄之坐骑才算威武!”杨真眼中现出赞叹之色,他这银合踏云驹称得上是灵兽,而对方所骑亦是古兽元灵,无论比武还是比宝比坐骑,杜重霄都不逊他半分。
“正好比比脚力!”两人又起了好胜之念,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扬鞭策马,瞬间冲出十余丈。
一路之上,两骑追风掣电,仍是不分伯仲。
杜重霄与杨真两人日出而行,月落而息,相互为伴,实胜一人孤单。途中间或举杯畅饮,纵论古今,言语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一日,两人赶至益州境内,途经一座偏僻村落时,忽听得一阵哭声传入耳中。两人仔细分辨,立知那阵阵哭声乃是从村庄内传来。且哭声愈演愈烈,似有百余人嚎啕不止。
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杜重霄与杨真两人各驱使座骑向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