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雁玉容神色顿时一沉,尽管她平时也看不惯齐浩然的狂妄,但终究同时书院弟子,如今被折辱到这般地步,她脸上又岂有光彩?
“比试之中难免有个收手不及,造成一些意见也在所难免!”杜重霄微微一笑,望向跪在地上的齐浩然道:“记得这位兄台方才也说过,若是连这点小伤都忍受不了,枉为堂堂男儿身!”
南宫雁顿时语塞,这句‘若是连这点小伤都忍受不了,枉为堂堂男儿身!’正是在秦政被秦烈打的吐血后,齐浩然说过的话。如今杜重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是堵的她们无话可说,只能感叹齐浩然这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杜公子,眼下比试你已获胜,是不是应该收回武器!”东方灵玉以委婉的语气说道。
“这位兄台还没有认输,说不定还有再战之力!”杜重霄手中用力,再次以炎劲压制住了对方的浩然真气,令对方丝毫动弹不得。
他并非强势之人,只是因秦政与蓝衫男子的行径太过卑劣可恨,他才不肯轻易放过这两人。况且秦政叫他一声师傅,他如何能不为对方出头?
“杜公子,你不要太过份了!”南宫雁声音之中掩饰不住恼怒之意,质问道:“你如此做法,将置我天下书院颜面于何地?”
“究竟是谁太过份?”杜重霄神情不变,只是淡淡地反问道:“秦政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秦烈欺负他你们不管也就算了,这个王八蛋眼见秦政要赢了竟然也要动手,你们为何拦都不拦一下?堂堂洞明修行境的师兄去欺负一个入微锻体境的师弟,这就是天下书院的规矩么?”
南宫雁再次被噎了个半死!明知道齐浩然当时冲上去,未必是去欺负秦政而是心疼宝衣,但此时却是无从辩驳。生平第一次,南宫雁感受到了什么叫理屈词穷!
“我书院是什么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介外人指手划脚!”冷冷的声音传来,数道人影乘风而来,落至杜重霄等人面前。
望着俱是书院教习打扮的六位男女,躺在地上的秦烈不禁面露喜色,喘着粗气喊道:“几位先生救我!”
当先一个老者,发须灰白,相貌堂正,大袖飘飘一派大儒风范。其正是文华院总教习白修古,其后五人,分别为止戈院总教习陆向远及文华院琴棋书画四大教习。
开口说话的,正是总教习白修古。
但见白修古大袖一挥,一股浩然正气直向杜重霄的悟空棍涌去。同样是浩然正气,然而出自于钟立仁之手,与出自齐浩然之手,以及出自白修古之手,三者之间差别有若云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其气正大光明,至大至刚,直将充塞天地,是为浩然。
这一道浩然正气令杜重霄生出无可抵挡之感,然而若要闪避,则齐浩然必然脱离掌握。念头疾转,决心遂定。悟空棍蓦然化压为挑,立将齐浩然挑于半空之中。随后手中棍棒蓦然变为三倍于原来粗细,轻喝一声,以三倍齐天之力向那道浩然正气迎去。
碰碰碰,杜重霄一连三棍,才堪堪低消白总教习拂来的浩然正气。身形后退之间,悟空棍疾迎向自半空而落的齐浩然。
齐浩然虽受了内伤,但并不严重,落在他颈侧的一棍看似凶狠实则杜重霄已手下留了情。方才又被杜重霄凌空挑飞,恢复自由的他立刻强提一口真气,移住身形便向地上落去。
‘杜重霄大喝有连续两式,一声齐,一声天,务须提防,务须提防!’这是秦雍在大比落败于杜重霄之手后,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可惜,齐浩然还是不知道!
“天!”杜重霄又是一声大喝,本就血气翻腾尚未平复的齐浩然再次进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杜重霄悟空棍重重一压,竟又是将齐浩然按跪于地上,姿势竟是与原来一模一样!
“小子好胆!”一击无功,白修古心中大为恼怒,然而却又不禁对这黑衣少年生出几分欣赏之意。能以洞明得术境的修为击败洞明修行境巅峰的齐浩然,就已见其不凡之处。而方才面对他挥出的三成浩然正气,不但能做到沉着冷静施妙法接下攻击,甚至能一心二用算好后着,凭借喝声之威再度将齐浩然控制于棍棒之下!
这份智与勇,堪称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