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本应睡意十足的双眸,此时却精光毕现。
苦行也没有再开口,而是美滋滋的品着茶,一脸的享受。
房间中只剩下了在大祭司耳中不堪入目的‘兹兹’声,这是苦行抿茶水的声音,时不时他还要砸一砸嘴巴。
这种沉默直到苦行将滚烫的一小壶茶水喝完后终于被大祭司打破。
他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教廷?”
苦行没有隐瞒什么,轻声回着:“有些事情我还没想通,想通便回去。”
大祭司露出难得一见的峥嵘,他的双眉挑起,双眸怒意滔天的道:“想通了,怕便不回来了吧!”
苦行面对大祭司如此激烈的反应,没有做出强有力的回答。
“想通再说。”这四个字看起来极其敷衍。
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光明之子回复荣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你帮他了?”
“是的。”
“也好,教廷需要顶尖战力。”
大祭司此时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看着苦行无所谓的神色,继续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意图。”
苦行终于微微眯起了眼眸:“你怕我被先生说服,颠覆教廷?”
“是的,我现在不确定都有谁死在了先生手下,但你隐瞒了先生的行踪,事后我才知道你在这里,这样做显然不符合西域与教廷的利益。”
“估计是文清风死了吧,如果刀疤卷毛不去大荒哪里他便不会死,他去了,他也会死。”
大祭司摆手道:“我并不关心谁死,我关心的是你对光明的信仰是否仍旧坚定!”
“自然坚定!”苦行看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
大祭司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光明不需要两种信法!”
苦行转头却问着:“光明之子有些意思,你扶持他更有些意思。”
大祭司忽然沉默道:“他得了光明骸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抵达神通境!”
苦行没有太多的诧异,但还是赞叹道:“光明骸骨?我有些搞不懂了。”
“不懂什么?”
“不懂为何信奉黑暗衬托光明的前任掌教死后会遗留下这种东西。”
大祭司神色大变,道:“你果然变了。”
苦行简单而轻易的回答道:“西域也不能墨守成规一陈不变。”
大祭司神色颓然道:“你还是在这里想通再说吧。”
“那再见。”苦行微微一笑。
大祭司站起身子,却感觉身躯有些颤抖,推开门口不觉得今日阳光明媚,反觉西域正片天空阴霾无数!
…………
…………
光明之子抵达西域大军的消息无法遮掩。
青州边关上下都已得知,却并不在意,因为在他们看来什么子都好,终究是要被盛唐砍下头颅的。
但法义不这么想,他知道所谓的光明之子是张小刀和王大牛的仇人,但他无意介入个人恩怨,重要的是光明之子曾经是一个盛唐人。
这对法义来说是无法原谅的事情,所以听闻这个消息后,法义便莫名其妙的在袁越身前请战。
袁越不明就里,便细细询问,得知所谓光明之子居然有如此来历,顿时怒火中烧。
然而盛唐作为守城一方,如果不是有特殊目的,或者看准了战机,自然不会打开城门去大战一番。
只是这怒火压了还没五天,便有士卒传来战报,说是光明之子独自一人来到城下。
袁越等人迅速赶至城墙之上,立时看见了平原之上,那被星光镀了一层光辉的年轻人正安静矗立。
在他身后并没有整装待发的教廷十万大军,但司徒等将帅却骑着骏马,远远的坠在刘亦晨身后。
没有人知道刘亦晨要做什么,但刘亦晨看到袁越后却露出了微笑,问道:“张小刀可在?”
张小刀三字自然在如今的盛唐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城墙上下过万名将士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看向了袁越。
袁越高喝道:“小儿,何有这一问?”
性情大变的刘亦晨风轻云淡的抬起手指道:“本座虽是光明之子,但却不懂行军作战,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挑翻强敌,听闻张小刀乃是这一代盛唐翘楚,今天自然便是来下战书!”
袁越微微蹙眉,没等回答,刘亦晨的手指指向天空,一道光束没入黑夜,只是眨眼间,黑夜便宛如胡泊一般泛起无数涟漪,涟漪之中光明涌现,黑夜不再!
“这便是战书!”他高喝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