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应该就是让大家闻风丧胆的陌刀手。
赵匡胤心中一寒,难怪自己上城这么容易,原來林枫本來就打算在城头上屠杀己方精锐。
虽然意识到了,但连接而至的凌厉攻势让赵匡胤连出声预警的机会都沒有。
只一个照面,其余四名禁军已经全部了帐,尸体被与他们对阵的战斗小组踢扔到外城墙雉牒下面,再被其他寿州军扔到了城下。
其他的突前周军蜂涌而上,立刻被这些战斗小组分割开來,这些人合作异常默契,那些周军好手根本沒有机会挡到第三刀,就被剁倒。
更让赵匡胤心寒的是,这些战斗小队整体上还在同时向北面缓慢旋转,相邻小队之间的人员会突然错位、补位,出手偷袭那些正全神贯注与面前小队对阵的周军高手,那些兄弟略一愣神的时间,就会被两三把钢刀同时砍到身上,立时倒地。
“啊。”身后的杨光义痛呼一声,紧靠赵匡胤的背部一松又立刻贴近紧了。
“撤。”赵匡胤大声吼吼着,刀盾同时狂舞,撞开劈退了数把刀,后背用力,推着杨光义向坡道方向移动,还在战斗的数名周军高手立刻向坡道处汇集。
那些寿州战斗小队依然阵势不乱,迅速逼近,不断将那些后退的周军好手砍倒,不过,随着城头方向一声“攻击3号部位”的大喊,那些寿州高手出刀的方向不再是脖、胸、肚等要害部位,全都奔向了胳膊、大腿等处。
“a1、a2三轮箭;停三秒,b1、b2一轮弩;停三秒,c3七号石。”又是一串奇怪的大喊声响起,这一次,赵匡胤听出正是林枫的声音,不由地向城楼方向瞥了一眼。
此时,背后的杨光义又冷哼一声,脚下一绊,身体又是一软。
赵匡胤眼神只瞥到城楼方向有一群人影,根本來不及细看,盾牌微微晃动将飞至的箭支击飞,右手刀把一撩,将杨光义兜了起來,直接送向了城外的坡道,并与左侧另两名周军好手合到了一起,掩护着数名受伤的兄弟冲上雉牒。
一名周军好手站到了雉牒上,正要向下跑,一支冷箭飞了过來,钉在他无意中露在盾牌上沿的头皮上,这名好手痛吼一声,右手一松,盾牌下落,立刻又有数支箭蹿了进來,狠狠钉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将他的痛吼声给钉断了。
赵匡胤掩护着最后三名好手登上了雉牒,右手再一扯一名大腿受伤的兄弟,人缩在盾后,向后疾退。
箭羽、弩箭、石弹一路追着过來,将赵匡胤右手的周军钉了满身,一颗刁钻的石弹在那名周军身上一滑,侧撞在赵匡胤的左肩处。
赵匡胤冷哼一声,身形更快,蹦撤到了攻城车后,拉回右手一看,才发现那名周军早已经死透了,只得恨恨地将这名兄弟放下,右手将他圆睁的双眼给轻轻合上。
捂着左肩的伤处站起身來,赵匡胤发现眼前首批五百名攻城勇士只回來六名都受了伤的禁军好手,杨光义的右臂和左腿都挨了一刀,痛得满头是汗。
赵匡胤忍着疼痛虚一抱拳:“这位是禁军的兄弟杨光义,在下赵匡胤,不知几位生死兄弟尊姓大名。”
一名黑黑壮汉第一个粗气说道:“李继勋,大名元城(今河北大名东)人,殿前司散员指挥使。”
“石守信,开封浚仪人,禁军亲卫都虞侯。”一名略显瘦小的白面青年抱拳回道。
“王审琦,洛阳人,殿前司骑军。”另一名伤在大腿的壮汉回答。
“韩重赟,磁州武安人,跟王兄弟一样,殿前司骑军。”一名面如重枣的青年汉子说道,声音却十分尖细。
“刘光义,东京人,侍卫司右厢指挥使。”最后一名满面鲜血的汉子哑着嗓子说道,顺手一抹,将鲜血涂满了脸,瞪着城头方向恨声说道。
赵匡胤再度抱拳,还沒有來得及说话,一名传令兵跑了过來,大声喊道:“赵将军,李帅有命,着你等回营养伤。”
赵匡胤看了一眼,正在整队准备进攻的其他兄弟,挽扶着伤势较重的杨光义,缓慢向后走去,几名受伤的勇士也都无奈地摇头,跟在了后面。
在经过帅台的时候,赵匡胤略一犹豫,有点想过去告诉皇上郭威和统帅李谷自己在城头上听到的,不过,一想到自己都沒有完全记清的那些奇怪数字和命令,赵匡胤又着实决断不下。
此时,杨光义身子又是一软,口中连哼,赵匡胤只得忍痛用力,搀着他向大营走去。
“赵匡胤、杨光义、石守信、李继勋、王审琦、韩重赟、刘光义(刘廷让),这七个在寿州城头认识的英勇之士,再加上赵匡胤此前早就认识的刘庆义、刘守忠、王政忠,就是日后十分有名的‘太祖义社十兄弟’,也正是日后赵匡胤发动兵变,代周建宋的主干力量。
这十人本都是汉时投入枢密使郭威为部下,郭威登基后他们也都只是低级军官或普通士兵,地位大体相当,他们何时结成‘义社兄弟’,最初以何人为首,均已不详,但据本叟推断,寿州大战时这些人同时受伤养伤,也许正是‘义社十兄弟’结拜的最关键时间,寿州大战也必然在此事当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
,,摘自无名氏所著《大宋野史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