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庆的人,难道他俩都被杀或被俘了。”
副将皇甫规凑了过來:“将军,那我们。”
“我们什么,敌军才一千人,咱们能坐视着兄弟们被杀不成,赶紧点兵三千,随我出城营救。”皇甫晖眼一瞪,整理起身上盔甲來。
皇甫规急了,一把拉住老将军:“族叔,那巫庆说过偷袭的敌人众多,人数应该不止一千,敌人一定有伏兵。”
皇甫晖大眼一瞪,甩开了皇甫规的手,怒道:“东边的山道崎岖难行,他们一天一夜能过來多少人,他们又都沒有马,现在就在关下,就算有伏兵又能咋地,再说了,如果现在不出城杀掉他们,被封住了与滁州的通道,关内的粮食才能供八千大军吃几天,。”
皇甫规苦劝不成,只得紧急调集了精锐士兵陪老将军出城营救。
关门一开,心情急切的皇甫晖一马当先,冲出了清流关。
就在马头冲出城门的一瞬间,关下正在生死拼斗的战局立刻发生剧变:正在围攻的周军立刻不攻了,蜂涌向关门口冲來,而那些被围攻的“南唐”兵也全部起身,拔脚就往关门跑,嘴里齐声喊着:“皇甫将军救命。”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名满头满脸缠着白布的骑马将领。
马倒像是程开的马,可是人怎么不太像程开呢,皇甫晖脑中掠过一丝疑惑,但立刻扬声高喊:“全军突击,杀。”
关门大开的同时,西侧山谷中也冲出了一彪人马,狂奔向战场,头前的黑脸汉子正是巫庆,领着一干兄弟们反复齐声高喊:“全是敌军,有诈,小心。”
全是敌军。
皇甫晖急急扭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直很讨人厌的巫庆,心里就更有点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些被围攻的南唐兵也是周军扮的,他们哪儿來得这么多的我军军服,难道程开他们全死了,刚才那阵势也不像是假打啊。
但是,战场之上,那里有时间容皇甫晖反复考虑,双方骑马对冲的情况下,那名头缠白布的将领距离他只有数十步了,哑着嗓子“啊啊”嚷叫着,人在马上直起了身子,双手抱拳,连连点头弯腰,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
皇甫晖下意识地狂勒马缰绳,将冲刺速度降了下來,数名亲卫则猛踢马腹,冲到了老将军的前面。
此时,两军距离只有十來步了,那名白布将领一直拱着的双手向上一举,然后猛甩,手中暗藏的六把小刀划着寒光就飞了过來,分别钉向那些亲卫,立刻将几人逼得手忙脚乱,拼命地闪躲阻挡。
小刀一出手,白布将领猛地跃上了马身,人如大鹏般凌空腾起,右脚在一名躲闪亲卫的肩膀上一垫,人再度跃起,和身直扑此时已经将马完全停下來的皇甫晖。
皇甫晖手中钢刀猛挥,却被白布将军用左上臂挡住了,发出了“咣”的巨响,明显是绑了铁板钢板之类的东西。
白布将军左手腕一抖一捞,如钢爪一般抓住了皇甫晖的右手腕,右手连击三下,分别打在了皇甫晖的左手、左胸和咽喉处。
连续三下的巨大力量传來,皇甫晖连咳数声,身上失去了力气,人不由地弯下腰去。
白布将军立到了皇甫晖身后的马上,右手一勒他的脖子肩膀,顺势将其头脸扭向了背后,正对着关上下惊呆的南唐士兵,左手加力,将皇甫晖右手的钢刀兜转回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提气朗声笑道:“大周赵匡胤只取罪首皇甫晖一人,其他人全部别动。”
仅一个照面,南唐北面行营应援使、奉化节度使皇甫晖竟然被敌军的无名将领赵匡胤擒获,整个战场瞬时静了下來。
南北大战中最炫目的个人传奇故事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