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道德法,以后……”
魏宗成豁地站了起來,满面惊讶:“以后,他林枫就再也用不着我们了。”
解运的气一下子又泄了,摇头叹道:“那还是表象,通过这一连串的动作,林枫不仅成功收拢了民心,而且彻底掌控了对所官吏生杀予夺的权利,从今以后,他想用谁就用谁,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我们数十年的辛苦变得一钱不值,十年寒窗苦读变得一钱不值了。”
魏宗成悚然而惊,在屋内急踱几步,却依然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急剧颤抖:“顺其者昌,逆其者亡,林枫好毒。”
“不,再往远一点儿看,他一直在改变士农工商的地位顺序,他将彻底催毁寿州城千载以來的官场政治,这是一场颠覆,这是一场革命。”解运人一下子在椅子上瘫了下來,一字一顿地说道。
“再想一想,林枫既然敢挑起这场战事,他一定藏有秘密武器可以改变被围困的现状,万一他侥幸胜了,日后必定青云直上,天下谁还能挡得住他,,如果有朝一日,这道德法,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律将在大唐全境实施,天下会是什么样。”
魏宗成呆愣在那里,嘴张得老大,整体身体纹丝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
过了好半天,魏宗成突然醒了过來,猛拍一下大腿,急吼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将这个逆天的端倪上奏给朝廷,上奏给圣上。”
“怎么上奏,寿州城内被林枫把持得滴水不露,城外被周兵围得水泄不通,只怕连只蚂蚁都走不出寿州城。”解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一滴浊泪。
“一定有办法的,到了周兵攻城的紧要关头,一定可以将我们的人混出城去的。”魏宗成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
解运微微摇头:“难啊,林枫这人心机忒深,听说正阳大战后入城时还一一验明正身,揪出了好几个细作,如果不是他信任的人,只怕连城墙都走不到跟前。”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魏宗成慢慢地坐了下來,喃喃说道,但声音却越來越低。
“看來,我们只能找他信任的人來说服了,可惜,不知道那个王建封到底是在城内还是已经到了金陵城。”解运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魏宗成眼神一亮,但迅即黯了下來,这林枫非常善于收买人心,到现在为止,似乎也只有一个王建封跟他闹翻,还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呢。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一直微微摇曳的烛火在两人静默中燃烧完毕,最后爆出一瞬亮光之后,完全熄灭了,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夜越來越深了,魏宗成长叹一声,起身告辞。
在推门出走的一瞬间,一股呼啸的西风正好吹來,吹落了侧边房顶上一个瓦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巨响吓了两人一跳,急忙扭身去看,却沒有发现室内有一个黑影从身后间隙溜了出去,悄然隐到一片假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