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的声音幽幽传了出来:“百瞑,这许多年间,你一直不闻声息,对于妖族之事,也不闻不问,到底是怎么想的?”
百瞑道人道:“当日与大司祭一别后,我略有所悟,一直闭关潜修。”
大司祭道:“我正待你出来统帅妖族,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长的关,你那所悟,必定非同小可,修为定大有精进了,对我妖族也正是可喜之事。”
百瞑道人淡淡道:“我出关后,才知道炎洲已呈乱象,想来大司祭早有安排了。”
大司祭缓缓道:“如今炎洲尽知‘皇真元明宫,、‘勾离真宗,、了已经没有大乘修士。而‘皇真元明宫,有个叫张天问的人,挟走了宫中许多传承重宝逃走,想要继承道皇之位。不过推动这消息的,不是仅仅是我,应该还有虚夜,甚至可能还有孙升阳
数十年过去了,这么重大的消息,‘皇真元明宫,都没有一点反应,与以往行事之风大大不相符。而‘勾离真宗,与了虽然出来澄清,但他们的大乘修士不现身,怀疑始终无法消除。
炎洲大小宗派虽还在观望,但我相信,像重楼派那样的宗门,其实早已信了,只待那人一露面,坐实了这消息,炎洲必定大乱。
到时‘勾离真宗,与了没有大乘修士,炎洲宗门谁还会听他们号令?他们想要保全那人性命,将那人控在手中,便不知要面对多少宗派,又谈何容易?
我们现在实力还是太弱,不如就静观其变,坐等那些人族大派纷争,才是正途。炎洲越乱,我们便越有机会。”
百瞑道人面色平淡,更不再谈什么妖族崛起的大计,却道:“大司祭当日曾说要一个甲子才能推算那元神修士,现下尚差数年,才满一个甲子,大司祭便召我前来,必有所教我”
大司祭道:“我近日元气恢复,比预想的要早了几年,便已推算过那元神修士。”
百瞑道人平淡道:“大司祭劳心了。”
大司祭道:“元神修士,已经初步沟通了天地法则,我推算一次,本来就不容易。而那个元神修士,一来线索实在太少,二来他有‘灵枢天目,在身,我或多或少要受到影响,这次推算他,我付出的代价虽然不及直接推算‘灵枢天目,,却也实在不算少。”
石殿殿门豁开,一支玉简飞了出来。
大司祭道:“这个元神修士,我无力在短时间内连续推算他。而‘灵枢天目,在他身上,一日长过一日,始终是个隐患。百瞑,我望你这一次能毕其功于一役,将此人一举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百瞑道人接过这玉简只看了一眼,面上依旧古井不波,一言不发,便将玉简收了起来。
大司祭轻叹道:“我们妖族经‘皇真元明宫,数万年打压,实力其实并不算强,紫府以上妖修只得你一个。有两三个元神妖修,也都潜藏在各地,俱都是小心奸猾之辈,轻易绝不肯出头来。而你也该知道,我所修的《灵龟经》又并不长于人对敌。妖族的希望,就都在你身上了。
只要你取得‘灵枢天目,,得了《元豸经》原本与那‘灵枢天虫,的元气精华,破入大乘,或也指日可待。我便待那时,能如同上古我璇龟一脉辅佐妖皇一般,辅佐你成就妖族崛起的大业。”
百瞑道人淡淡道:“大司祭,太过谦虚了。”
他只说完这句,一步跨出,便消失不见。
无尽碧海之下,秦石站立在一个石窟中,耳边还能听得阵阵波涛声。
这里就是当日他自元洲而来的海底石窟了,石窟正中,便是那跨越元洲与炎洲两地的传送阵。
秦石手中现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块,正是他当日从这传送阵上取出之物。
他将这晶块按入传送阵边缘上的一个缺口中,那传送阵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举步踏上传送阵,传送阵依旧如故,没有启动的迹象。
秦石就站在传送阵上,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的传送阵没有反应,说明元洲那头的传送阵不是被停了,就是被毁了。
想要通过这里,不费周折回转元洲,显然已经不大可能,这原本也在秦石的预料之内。
如今,就不得不去极西之地,看一看那黑猿来时的那条路了。
他神识笼罩这传送阵,过了许久,伸手一招,将这传送阵之上,所有能起出之物,尽皆起了出来,收入乾坤袋中
这传送阵已经不能用了,但这些布阵的材料,却是极为罕见的东西,许多现今已难以寻找,还有大用处,只怕那一头的观梦道人,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