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颤动,树身摇摆,方圆数里的树木,如同被抽干了养分一般,迅速的枯萎,焦黄,落叶倾盆如雨落下,很快的,将两人埋得严严实实!
不知过了多久,当苏君衡从树叶堆里钻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漫山遍野的苍翠树木,一夜之间被人剃光了头一般,无遮无挡,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来,好不刺眼!
荆紫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苏君衡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只是浅浅的印象,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但身上残留的幽香,却真真切切的记录下了昨夜的一场云雨!
苏君衡穿好了衣服,看着满山的树叶一夜之间凋零,好不萧索,心中不知为何,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昏昏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听见一阵呼喊声传来,焦急中带着几许狂喜!
“苏师兄!苏师兄,我们在这呀,快放我们下来!”
苏君衡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正吊着两个人,浑身被扒的只剩下一个亵裤,在风中左摆右晃,摇摇欲坠,而两人身上一道道鲜艳的红痕,显然是被人鞭挞所致,一见苏君衡来,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欣喜,狼狈至极!
苏君衡认出正是胡远与贾明杰两人,脸上登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戏谑道:“嘿嘿,你们两个也有今天啊,怎么样?沐浴仙风的感觉如何啊?”
两人连连赔笑:“苏~苏师兄别~别说笑啦,我们快冻死了~快~快放我们下来吧!”贾明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苏君衡晒然摇头:“不行,你没看太阳已经出来了吗,享受了一晚的仙风灵露,正好晒晒这圣阳金光,好去去你们身上的秽气,我回去洗个热水澡,再放你们下来不迟!”
“不要啊~苏师兄!!”
两人吓得面如死灰,连连哀求,就差哭出声来了:“我求了你,快放我们下来吧,我们知道昨晚出卖了你,是我们不对,我们该死,来生做牛做马再做报答,您老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寻我们开心了!”
苏君衡笑了笑:“谁要你们做牛做马,你们两个臭小子,以后再敢算计我,看我不揍得你们满地找牙!”话虽说得狠绝,心中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记在心上!
“一定!一定!我们以后都不敢了!”
嗖嗖两声啸响,苏君衡运气化罡,两道剑气精准的削断缰绳,两人惊呼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啊!苏师兄救命,接住我们~~”
话没说完,两人噗咚一身砸在地上,所幸地上的落叶足足有一尺厚,不至于摔断手脚,但饶是如此,两人身上伤痕累累,也是惨不堪言,痛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三人一路无言,回到居所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胡远和贾明杰匆匆忙忙的捡了把斧头就跑了出去,这个时间,饭堂自然是没有得吃了。
苏君衡还好,虽然饿了些,但好歹不用劈材干活,胡远和贾明杰可就惨了,一直到了三更半夜,才把最后一捆柴火扛回山上,累得倒头大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昏迷了过去!
众人见胡远和贾明杰的一身伤,对于三人彻夜未归更感好奇,一个晚上缠着苏君衡问个不停,但苏君衡硬是不说,胡远和贾明杰更是撬不开嘴,一连问了几天,见三人硬是守口如瓶,只好作罢了!
一连几日,镜月斋的人也没有传出任何风声,仿佛那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般,苏君衡虽然并不知道,那天晚上荆紫川的出现,阴差阳错的为他解除了危机,但他的心终究是放了下来,又开始了废寝忘食的修炼!
距离召开会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君衡的心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每次在饭堂吃饭的时候,看到赵岩廷挑衅的目光,轻蔑中带着一种嘲笑的意味,他的体内,便有一股怒火难以抑制!
只是,尽管他与生俱来的傲气,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绝不容许输,但实力的差距,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他陷入了绝望!
临近会武召开的最后一个晚上,在众人都熟睡了之后,苏君衡心烦意乱,从灶台的木炭中,将那柄散发着润玉光泽的墨剑取了出来。
墨剑这个名字是他当初在舨王庙下取的,这把剑的真实名字他并不知道,但他清楚地记得,当日取墨剑名字的时候,他说:墨剑墨剑,正合儒家文儒治世之风,望你日后随我挥毫神州,指点江山!
“呵呵!”苏君衡自嘲的笑了一下,痴痴地看着手中的长剑,黑溜溜的,在夜色下一点都不起眼,但不知为何,他的眼中却猛然燃起一片炙热的火焰!
“对了!叶师叔不是说,只要将这剑炼化,就证明我已经达到了第四层上清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