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得他这五方力士,只顾在后方持令牌捏印决,闲暇之时便睁眼来瞧。
没曾想,那位余道友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掌,却直接把那手持红壶的力士拍成一团黑烟,而后黑烟翻滚,又被吸入其手掌之中,立马脸色大变。
“欺人太甚!”眼见自家费尽心血培育的五方力士接连被那位余道友收归左掌,王阴阳面若死灰,心痛如刀割,悲呼一声。
“阁下夜入女儿家的闺房,又使肮脏手段,却非我辈中人,日后切莫以道友称呼。”余沧海看那王阴阳面若死灰,也不上前,只是淡淡说了句话。
“余贼,速还我力士。”那王阴阳神情憔悴,指着余沧海骂道:“如若不然,你便眼睁睁的看盈儿姑娘一身修为烟消云散罢。”
王阴阳心中陡生一股无力,他观这余贼和他一般,也是凝煞境界,本以为有五方力士的手段,不说取胜,但也当保证不败,却是没想到这贼人手段却如此惊人,手中剑光杀气腾腾不说,居然还能在挥手间就收了他压箱底的五方力士。
余沧海并未作答,而是淡淡说道:“若非余某还有些手段,盈儿此刻恐已遭了阁下毒手。我辈修行,求的是自家长生逍遥。阁下还未长生,却祸害起凡人百姓。余某若是今日放你出去,日后不知晓有多少家姑娘还要遭殃。”
“余贼,你要把王某留在此地,莫不怕鱼死挣网破?”王阴阳一听,顿时脸现狠戾之色,再无之前的书生潇洒:“王某手段虽不及你,但若要我性命,当也要从你这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余沧海轻笑:“余某何时说要取你性命?”
性命攸关,王阴阳也非愚笨之人,一听余沧海所言,便问:“阁下不放王某出去,又说不要我性命,那不知阁下欲如何处置我?”
“只消日后阁下不能再以手段祸害凡人便可,余某劝阁下还是把那迷烟解药拿出,或可还能少吃些苦头。”余沧海心中早有计较,头顶青光稍稍一颤,那四周八道剑光便齐齐往王阴阳周身汇聚,而后一个照面,那护身烟霞便被绞碎。
王阴阳见这八道杀气腾腾的剑光在自家眼皮前穿梭游走,知道自家方才说的鱼死网破之语都是笑话,急忙高叫:“且慢!”
说罢,伸手一招,便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瓶出现。抛给余沧海后又道:“只消让盈儿姑娘嗅上一口,当可解了迷药!”
余沧海把水盈儿从乌云兜中放到床上后,便把青花瓷瓶在其鼻尖打开,示意其深吸。
果不其然,不消三四个呼吸的时间,那水盈儿便从床上坐起身子,眼圈泛红:“多谢老师搭救,若非老师,盈儿今日定难逃此獠侮辱。盈儿求老师一件事儿,还望老师答允。”
“你且说来!”余沧海不解。
也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水盈儿便觉得自家真气已然恢复了三成,便起身跪在余沧海面前,道:“自跟随老师以来,受老师教诲,终日修行学法,盈儿永不敢忘。今日此獠先使迷烟暗算盈儿,后又欲下手侮辱,幸亏老师搭救。此番盈儿求老师答允,容盈儿这去斩了此獠,以解心头之恨。”
“余贼,这便是你所谓的说的不会要王某性命么?”忽地,一旁的王阴阳冷笑一声,骂道:“早知如此,王某就该让这贱人给我陪葬。”
说罢,任凭面前八道剑光,神情泰然!
余沧海虽没有说话,但头顶青光却又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那悬浮在王阴阳面前的八道剑光陡然间合而为一,化作一手臂粗细,九尺来长的剑光。
王阴阳见到,顿知今日便是他的死期,再也不报任何念想,反而长笑一声,做歌曰:“学法修道炼玄火,红尘游戏欢喜果;欲觅娇娥走仙路,而今却知我非我。”
当着九尺剑光一出现,余沧海脸上便泛起一阵红晕,而后见其右手掐印,往那剑光上一点,顿时间那剑光便有了变化,化作一根头发丝般粗细,筷子来长的剑丝。
剑丝扭曲缠绕游走,缓缓落下,当到王阴阳丹田处时,便钻了进去。
只见王阴阳在剑丝入体的瞬间,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浑身颤抖,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你废了我?”
“阁下常以这身修为手段害人,今日余某便散了你一身道行。”余沧海伸手一招,那剑丝便从王阴阳丹田处飞出,绕在指间,脸上没甚表情,又道:“我见阁下喜书生打扮,又满腹文采,倒不如再苦读两载,或许还能提名金榜!”
“哈哈哈!”
王阴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失了去,也不再与其多说,只是大笑了三声,便转身离去。
“余某一介俗人,在此良辰美景下却乱使手段,扰了佳客雅兴,真乃罪过也!”余沧海待王阴阳走后,忽地又说了一句。于此同时,绕在指间的那道剑丝也飞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