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当然要进去一观,以增长自家游历见识。
余沧海寻了一处支流小河,吩咐虾兵蟹将看护把小渔船后,便带着水盈儿上岸,进了白鹭县之中。这白鹭县他从未来过,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水盈儿也是一心苦修求道长生,没来过此处地界。不过,还好城中有自有河道支流穿梭,他便顺着河岸,游走在人群之中,缓缓前行。
忽地,一座座花船映入余沧海眼帘,周围凡人百姓都驻足观看。那花船上甚是热闹,一些妙龄少女在甲板上嬉笑玩耍,更有阵阵歌声从其中传出,不由得让其有些呆了。
花船只是路过,不知要到哪家。
待那几座花船缓缓远去,水盈儿伸手扯了扯余沧海衣袖,他才惊醒过来。
余沧海不由得苦笑了一番,他刚刚发呆倒不是因为那花船上的妙龄少女容貌,而是见这繁华胜景,恍若镜花水月,心中居然产生了些许感叹。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沾染上红尘因果,下山游离也不过是为了积攒功德。
见这花花世界,那在其中打滚而不自知的众生,余沧海居然有一丝担忧出现。这红尘虽好,但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空而已。即便拥有再多的钱财,享受再高的权利,也换不到长生逍遥,终难逃生老病死的路数。修行一途虽是处处坎坷,但若能够成道长生,那便会逍遥自在。
摇摇头,余沧海自嘲的笑了笑。想他自身现今也不过在凝煞之境,成道长生之日不知还需多久,怎会为这些个堕落凡胎担忧?
却说余沧海带着水盈儿寻一酒楼吃上一顿,又买了几坛竹叶青后,便失了兴致,欲离开这白鹭县。但就在余沧海刚出酒楼不久,忽然觉得周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旁的水盈儿亦是烟眉微蹙,好生困惑。
余沧海心中吃惊,赶忙把真气运转周身。
下一刻,便觉得这个天地已大变了模样。
虽说四周还是人来人往,但在余沧海双眼之中也些人各个脸上都有一道青黑暗黄之气显现。同时,四周空气之中更被一成灰雾笼罩。抬眼再看,别说是余沧海所待此处街道,就是这整个白鹭县上空都被灰雾笼罩。并且在九天之上分四方有四道灰雾垂下。
灰雾迎风便散,缓缓落进这白鹭县之中。
“怎有妖人敢在此施用邪术?”余沧海一看顿时明了,刹那间也不顾四周百姓,只待吩咐水盈儿在原地等候,便召唤那王老货便化作原形从上空缓缓落下。
余沧海脚下一顿便上了坐骑,而后伸手一拍,那王老货脚下生风,缓缓往上飞去。
四周百姓一看有道人飞升而上,顿时便拜倒一片,口呼仙人。
话说余沧海骑坐骑上了九天之上,便看清了这上空情形。只见,在四周分别占有四人,那四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一个黄脸、一个青脸。手中或拿葫芦、或持毒幡,又或是手持钵盂,头顶丈高黄伞。那葫芦毒幡钵盂黄伞均是冒出一股股大腿粗细的灰雾,往下方飘去。
“妖道,尔等为何要在此施法害人?”余沧海一看,顿时大怒,爆喝一声道:“下方不过是平常百姓,尔等不去护持不说,为何还要散播瘟疫毒雾?”
“你这小道士说话好不中听,我等乃是授真武观符诏,得凌霄天宫元明帝皇册封,为密部瘟仙,享六品俸禄。而今特领了法令,来白鹭县散播七七四十九日瘟疫。”那黄脸的手持葫芦叫道:“念你山野小道,今日又是初犯,还不快快下去,莫耽搁本官施法。”
“嘿嘿,余某修行虽短,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余沧海嘿嘿一笑,道:“余某只知道那真武观乃是道门正宗,统摄天下。元明帝更是一代明君,怎么会颁下这等荒唐赦令。余某不管你们修行的是何邪术,但若是伤害下方百姓却是不能。他们本就被红尘迷惑,尔等为何还要多加灾劫?”
余沧海此次却是误会了,这几人却实是密部瘟仙,得到元明帝赦令来此散播瘟疫。虽说这天下四方升平,百姓丰衣足食,但其中帝王之道岂是区区他余沧海所能明了?
且说那黄脸瘟仙一听余沧海如此说话,顿时大怒,道:“野道不知好歹,今日就把你降服,待押解天功听候发落。”
说罢,那黄脸瘟仙召回葫芦,口中念念有词。待咒语念毕,又把葫芦往上一抛,双手一撮,葫芦中便飞出一道黄雾。
黄雾凝聚,遇风不散,散发出阵阵恶臭。
余沧海哪里会让黄雾近身,须臾之间便在头顶喷出一道青光,青光中隐现那枚统摄灵兽灭杀经符箓种子。这符箓种子也是葫芦形状,一出现便把葫芦口微微一斜,便有道道剑光射出。剑光浩瀚,杀气内敛,化为一道洪流,只是一绞便把那黄雾绞碎。
这黄雾被剑光绞碎,便就势消散开来。
余沧海周身有黄鳅真气护身,倒是无碍,但是那黄雾却是顺着九天罡风缓缓往下方白鹭县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