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廷的年纪摆在那里,被季承渊揍了之后伤的不轻,恢复起来也需要了一些时日,他躺在床上,气的何止是涨红了脸,因为怒气过盛更是导致心口隐隐的疼。
他再看顾倾心,也开始吹胡子瞪眼,没少迁怒在顾倾心的身上。
他也是兰安市排得上号的企业家,当时被羞辱,多难堪,多丢面子以至于他想起来就怒火蹭蹭的冒。
“你死开,别在老子眼前晃!都不会笑的吗,每天表情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姜振廷啪的一下就打翻了顾倾心手里的水杯。
这个男人失控的样子她以前没见过,如今是越发的厉害了……
她刚准备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渣,佣人就走了过来,紧张道:“顾小姐,我来吧,您大着肚子,再说这玻璃渣子不安全。”
一声顾小姐让她的神智清醒了几分,确实,她和姜振廷还没领证结婚呢,只不过是发布了订婚的喜讯而已,只是曾经的喜讯,如今让她欢喜不起来。
顾倾心收回了手,又缓缓的站起来,对着佣人清浅的一笑,便口气淡漠的对着姜振廷说道:“一声说要静养,你先躺着,我去看看汤炖好了没有。”
顾倾心下楼,身后又传来姜振廷的责骂声。
汤炖的差不多了,楼上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顾倾心赶忙走过去,就看到了姜振廷已经下了床,连衣服都换好了,他脸上的上看起来倒还好,所以穿上西装后整个人倒看上去精神气了几分。
“振廷你怎么起来了?”
“我去见个人。”
说完他也没等顾倾心开口,便直接走了出去。
顾倾心并不知道他这是去见顾跃平去了。
顾家虽然公司生意一落千里,但顾家家里还算和睦,姜振廷去的时候,顾跃平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
宋凤娇正在楼上,一时不查,姜振廷倒是很顺利的看到了顾跃平。
“姜总,好久不见。”
顾跃平面色难得的温和,颇带了几分沧桑,他对姜振廷是顾忌和客气的,毕竟他的女儿……
想到这里,顾跃平的心里就闷闷的难受。
“跃平,我们合作了半辈子,又斗了半辈子,如今是老了。”
姜振廷站在轮椅旁,两个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跟我怀旧的吧?”
姜振廷笑了,“呵呵,老了难免怀旧。你还记得阿浔吗?”
阿浔?
顾跃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没想到姜振廷会提起阿浔。
“你这一辈子事业尚算成功,但对男女的感情上,太失败了。你害了阿浔,害了秦家的女儿,如今倒也过的快活,因为你还有宋凤娇。但你想过阿浔吗?”
西风起,院子里树影摇曳,冷冷的风拂过,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宛如叹息。
阿浔……
顾跃平都快忘了,那是他们大学里谈得来,相交甚好的同窗好友,他一直这么认为。但后来所有人都说,阿浔是因为他才被情所伤。
后来,她闪嫁他人,原因,他并不清楚。
姜振廷递过来一张合影照。
照片上有他,有阿浔,还有姜振廷。
那张照片曾经被撕碎过,如今是被手工粘好的,看的出来,粘的很用心。
“当年阿浔撕了,我又粘好了,说来我们同窗读书那么多年,拍的合影照却少的可怜,尤其阿浔,她都不愿意跟我单独合影,你拍照的时候她才愿意配合。”
从这话里,姜振廷听出了酸楚。
他是知道姜振廷对阿浔有意的,所以他拒绝过阿浔。
兰安市大学校园,曾经他们一起寒窗苦读,你追我赶,共同进步。
大学校园里,顾跃平和姜振廷都是农村考上来的,他们一同结识了阿浔。
阿浔是千金小姐,但是脾气性格好,三个人谈的来,确切的说阿浔和顾跃平更谈的来。
那一年,在学校里,顾跃平曾对阿浔说过,只要她考试能达到他的预期分数线,他就接受她。
为此,那段时间,阿浔每天都埋首在教室里、图书馆里学习,后来她却没有达到顾跃平预设的预期中分数线。
那时候阿浔很沮丧,整天闷闷不乐,姜振廷那时候不善言辞,但还是追着阿浔,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开心。
后来阿浔笑了,却是因为顾跃平。
顾跃平只是抿嘴轻笑,说:“尽力就好。”
那一刻,阿浔还是难过的。她难过了几秒之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那一刻的阿浔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看到了顾跃平伸开的手臂,也看到了他温暖含笑的眼眸。
她尖叫一声,什么千金大小姐要优雅,什么要淑女矜持?她统统不要了,她扑进了顾跃平的怀里,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她感动的想哭,她说:“跃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一刻的姜振廷就站在不远处,却没有走近的勇气,他像是被定格了。
那一天他们之间的对话,姜振廷都记得,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顾跃平说:“别人听了肯定会笑话我们的,这句话应该男人说。”
阿浔笑着流泪,“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就要好好照顾你。”
林荫大道上,她们紧紧相拥,在校园里那算是特大新闻了,但那时候的阿浔不管不顾就是抱着他不肯松手。
她傻傻的说:“跃平,我真怕这是一场梦,我一撒手你就不要我了,梦就醒了。”
他无奈失笑。
有同学路过,甚至笑着打趣,有的甚至拍下了那一幕,阳光下的阿浔是个勇敢追爱的女孩,敢爱敢恨。
她在他的怀里,幸福的落泪。
姜振廷勾唇哂笑,“情爱却毁了阿浔的一生。后来你们莫名的分手,她甚至都不愿意接受我的追求,闪电的嫁给了他人。你知道她拒绝我的理由吗?”
顾跃平扶在轮椅上的手莫名的有些抖,他几乎牙齿发颤着挤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她说,我们三个是同窗好友,以前是,以后也是。我跟跃平分手了,再跟你在一起会给这份同窗友情添堵。”
说道这里姜振廷笑的满是无奈,“她还是怕给你难堪吧,你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你知道阿浔结婚后的日子吗?过的还可以,但是我看的出来她不开心,后来她和丈夫先后离世,留下一个孩子,其实这孩子你也认识。”
“我认识?”顾跃平侧过连,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姜振廷。
“江文澈,就是阿浔的儿子。你应该不知道吧,那孩子就是江文澈。”
顾跃平是不可置信的,他的眸子深邃却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也不相信吧,那时候的我也是不相信,但阿浔的遗孤会就职顾氏集团或许是天意,你当然不知道阿浔的死你是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