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无与伦比。
她走上白色的楼梯,看着一尘不染的楼梯扶手,有些出神。
对于外貌,莫思喻是自信的,淡淡的妆容,海藻般的卷发,看起来慵懒性感到极致。她知道季勒言喜欢浓妆,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癖好,她不知道,也不费心思知道。
既然他喜欢,她变成那个样子就是了。
莫思喻时间拿捏的很准,她说八点,那她就八点来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敲门之前,莫思喻下意识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莫思喻露出了自己最美的笑容,笑着推开了门。
季勒言穿着居家的便服,看上去再家常不过了,v领的恤衫露出了男人性感的锁骨,纯棉的长裤将他两条长腿衬的越发挺拔有力。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气质,再普通的衣服也穿出了巨星气质。
莫思喻是明艳动人的,烈焰红唇,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带着欲念的气息。
卧室里烟味有些浓,莫思喻不由的沿着口鼻轻声咳嗽了起来。
但季勒言依旧抽着烟,坐到了床头的沙发里,他吸了两口,才说:“脱吧。”
莫思喻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挑剔、残酷和冷漠……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手紧紧抓着裙摆,骨节泛白。裙摆下是两条笔直白皙的腿,明明是性感撩人的,却没有落到男人的眼里。
莫思喻心弦越绷越紧,愣在那里不动了。
卧室里弥漫着烟味,没有任何的动静,男人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仿佛射出的不是目光,而是冷箭。
“脱!”突如其来的又是一声冷喝。吓得莫思喻眼泪涌出了眼窝。她步履维艰的走到了床边,她是站不稳了,跌坐在床上。
然后,脱下了裹胸裙……
她毫无遮拦的站在他的面前……泪花已经模糊了视线。
饶是这般,她也没看到季勒言的眸子有任何的异样,依旧冰冷。
声音更冷,他指了指床:“躺上去。”
这张床很大,被子、床单、枕套都是深沉的颜色,宛若此刻莫思喻的心,蒙上了一层灰。
莫思喻浑身发抖,她几欲咬破了唇,摇着头,“不要,我不。”
她是怕了,这一刻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一日的街头耳光,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是她想错了,一个男人喝酒的时候,就算喝的多了也不会用手碰她,他又怎么会要了她?
季勒言没在说话,只是扯着唇笑了,笑容里满是讥讽,讥讽嘲笑谁?
莫思喻是知道的。
莫思喻的眼泪绷不住了,她当着男人的面,躺在了床上,洁白的身体在深色的床褥上发出诱人的光,曲线玲珑有致,这样的画面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
但,季勒言却抵得住。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神色萦绕着烟雾,难辨喜怒。
莫思喻有时候也会想,他抽的或许不是烟,而是寂寞。季勒言这样的人寂寞吗?
被人追捧,一呼百应,也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但或许是寂寞的吧,她窥探不到,也不敢试探。
季勒言不缺财富、名利,不缺女人,他虽然不及季承渊,但他一句话同样可以剥夺很多人的生计,但这样一个男人嗜烟成性、邪魅狂肆。
他的眼圈里仿佛藏着秘密……
莫思喻想等,等他看到,谁说她就不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不计金钱名利的只是单纯喜欢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呢喃出声,“我是爱你的。”
声音不大,但在这落针可闻的卧室里就显得刺耳了。
因为季勒言皱了眉,他们离得那么近,但他却漫不经心道:“你和我,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谈感情就过界了。”
莫思喻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是无心的,但是爱是一种毒药,无药可解。
再然后,季勒言就一直坐在那里,莫思喻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赤条条的,抵到了尘埃里。
偌大的卧室里,寂静无声,渐渐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她说:“勒言……”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季勒言,莫思喻,24岁这一年栽在了情爱上,说完她便泣不成声。
季勒言没动,过了一会他撩起身边的一件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有些人命不好,但灵魂很高贵。你没必要为了讨好谁而作践自己,我也不行。”
莫思喻犹记得当初对季勒言动心,除了他的外表、家世外,更重要的就是这一点,他虽然邪魅,但实则温润。
这世上有的人伪善,但他的善却是藏在恶的外衣下。
“《美人风华》剧组你一定要去?”他问,他想给她一个机会。
他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没想到莫思喻会点头。
季勒言想到了那个剧的女主是顾颜凉,果然人一定要吃点痛才会长记性,既然她要送上门,那他就成全。
“你要去客串《美人风华》的角色,那就去吧。以后能帮的上的你可以找我”季勒言说完神色就显得有些疲惫。
莫思喻知道季勒言不喜她这么做,但是她还是做了。
所以她忤逆了他的意思,把自己送到了剧组,被掌掴。
再然后,她的爱便跌入沼泽,她恨顾颜凉。
顾颜凉是季承渊的女人,却又被季勒言搁在了心上,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他哥哥的女人?她莫思喻不信。
……
顾颜凉回到誉墅是坐着季勒言的车,好在他真的没有为难她。
但,誉墅内,季承渊回来后,她却可以的为难了一次季承渊。
傍晚,关景月和季司城有事情去了郊区的跑马场。佣人们也都被颜凉遣了回去,她说:“你们都歇着吧,晚饭我来准备。”
誉墅的女主人,自然有话语权,这在佣人们看来无异于是夫妻情趣,于是偌大的誉墅内置有顾颜凉一个人。
日落后凉气有些重,她换了一身居家服,穿了一件长款的针织毛衣,长度刚到好大腿,更是显得整个人有些许慵懒,森林系。
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六点了,便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窗口开着,气温降了,风也吹了进来,吹着顾颜凉乌黑的墨发,然后她开始慢条斯理的切菜。
头发一吹就垂了下来,她懒得去楼上好好扎一下头发,就随手拿了一个白色的手帕将头发扎了起来。
手帕的材质极好,右下角绣着一个季字,豪门大家族,吃穿用度自然是考究的。
手帕扎起头发倒是显得她多了几分文艺气质,不排除装嫩嫌疑,然21岁,她本来就很嫩。
季承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单手切菜,然后单手洗菜,他静静的倚在门框上,她太投入都没注意到。
开口说话时,季承渊的声音就有些许的低哑,“看来恢复的很好了。”
说完他的眸色却更幽深了。
他没想到顾颜凉回回头冲他回眸一笑,颇有百媚生的意味,他笑道:“小妖精。”
能让一个男人,一个历经商场风云的男人叫一声小妖精,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相反的是一种褒奖。
季承渊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以他这会嘴里说的小妖精是褒义词,是对自己妻子的最高评价。
他的小妻子就是小妖精,她美丽魅惑,又机敏善变。
这一次他也没有打算制止她做饭,也没有打算进去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月了吧,她修养了有两个月了,想来也闷坏了,活动一下也是好事。
顾颜凉没有问他莫思喻的事情,心里有一丝的恼怒,她不说出来。
季承渊看着围着围裙的颜凉,一只胳膊还绑着绷带,但她做饭依旧十分娴熟,这得益于美国留学的那三年,也是她饱经风霜的三年。
她做饭是极为熟练的,水煮沸将意大利面搁进去煮熟,捞出面用冷水过凉,然后控水拌入适量的橄榄油,放在一旁备用。
油锅热了,她开始翻炒酱料,肉糜、洋葱、胡萝卜……
一切准备就绪,季承渊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加了适量的盐,又加了适量的各式香料,以及过亮的黑胡椒……
这还是当着他的面,季承渊这才抬脸视线从她的手转移到她的脸上。
颜凉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谋杀亲夫?”他挑眉笑问。
颜凉不回声的撇了撇嘴,“我在想承渊你兴许喜欢吃黑胡椒,所以才会多加点。”
事实上,季承渊不喜欢吃黑胡椒,但是意面出锅上桌后,他还是很享受的吃了一盘,一顿饭他喝了两大杯水。
而顾颜凉倒好,喝着清淡的粥,偶尔投过来意味不明的视线,似是为了监督他,就连笑都透着嗔怒的不怀好意。
最后一口意面吃完,季承渊抬手揉了揉顾颜凉的发顶。
看的出来她心有不悦,他便主动妥协,笑问道:“听说你今天遇到勒言了,他惹恼你了?”
顾颜凉不是因为这个恼,而是因为莫思喻,她是不希望季承渊因为她染上鲜血的。
“承渊,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季承渊知道瞒不过,也不能瞒便说道:“我去见了莫思喻,早晨怕你担心所以没说。你听勒言说的?”
顾颜凉点了点头。
“这事儿你别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理就行,难道你连我都不放心?”
誉墅的夜静谧无声,属于他的声音投掷在沉寂的卧室里,仿佛石子落湖,激起涟漪无数。
两个多月的隐忍,这一夜季承渊是绷不住了,确切的说,他也不想忍了。
他说:“还不睡觉?”
他的意思在两个月后的这一晚,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原本坐在化妆镜前正仔细拍着护肤液的颜凉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是他的妻子,本不应拒绝,但她的胳膊还绑着绷带呢,好歹也算是“残疾人士”吧?
季承渊拍了拍身体另一侧空着的地方,随后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穿着淡紫色的睡裙,走到大床边将床头灯打开,随后才将卧室的大灯关掉,从另一侧上了床。
季先生,满心满眼的笑了,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魅惑众生。
她的体质偏冷,他的身体则是温暖的。他会在漆黑的夜里伸手扳平她的身体,然后从身后抱着她,一寸寸温暖她的身体。
这一切她都知道。
今夜他靠着枕头坐在那里,眸光温和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然后出声问她:“在想什么?”
他托起她的头,翻身,另一只手臂则撑着自己的身体比便压到她受伤的胳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话语很柔和,悦耳动听,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但是气势上咄咄逼人,这个男人强势霸道惯了……
他低下头轻嗅着他的头发,压得很紧,似乎要将他的头埋进她的发丝里,出声更哑了:“玫瑰味。”
这头发还是刚刚他替她吹干的呢,发丝穿过指缝宛若丝绸,最为轻柔顺滑的丝绸。
然后,季承渊说了一句话,因为那句话,顾颜凉整个脸都红了,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小妖精,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就想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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