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马车了,不理你们了。”
张夫人见明月走远,又连忙问道:“快说给我听听,她还写了什么?”
明珠‘扑哧!’一笑,掩口眉飞色舞道:“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可我倒觉得她变胖了。”
张夫人‘咕!’一声想笑,可又觉得不妥,便强忍住笑道:“以后别偷看姐姐的书信了,她也怪可怜的。”
“我知道呢!昨天是不小心看到的。”
明月又羞又急,向马车快步走去,她们来得较早,马车停靠在大路边上,刚走到路边时,却忽然听见有人在乱叫,“小娘子,你好美啊!”
说得非常生涩,她一回头,却见一辆马车前站着三人,一个长着一只酒糟大鼻子的胡人正对她挤眉弄眼,像只大马猴一样上下乱跳,她脸一沉,立刻加快脚步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这三人便是杨旺和两个葛逻禄王子了,杨旺带他们来看慈恩寺大雁塔,不料谋刺逻多对寺庙没兴趣,只想看女人,他无意中看到了明月,顿时眼睛都直了,这个女人俨如明月般艳丽,葛逻禄最美的女人和她比起来,就像草鸡见凤凰一样。
一股烈火在谋刺逻多胸中燃烧,若是在草原上,他一把就会将她抢走,可是长安他不敢,眼看明月走远了,他再也忍不住,跳起来便要追去,谋刺思翰却一把抓住了他,“大哥,千万别惹祸!”
谋刺逻多急得眼都红了,“你别管我,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杨旺虽不懂突厥语,却明白谋刺逻多的意思,便笑道:“那个女人你们可惹不起,她是北庭节度使李庆安的女人。”
谋刺思翰一愣,他不假思索地将大哥拉回来,低声道:“别傻,那是李庆安的女人。”
谋刺逻多也愣住了,李庆安,他们葛逻禄最怕之人,他确实惹不起,他眼巴巴地看着明月上了马车,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
谋刺思翰把大哥拉回来便后悔了,他应该鼓动谋刺逻多去招惹那个女人才对,一个天赐良机竟被他错过了。
“其实想娶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杨旺忽然冒出了这句话,谋刺思翰眼前柳暗花明,连忙道:“如何才能办到?”
杨旺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了,便笑道:“我们去吃饭吧!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聊。”
慈恩寺旁的一家酒肆里,谋刺逻多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对兄弟道:“你快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大哥别急,我们应先问一问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才对。”
谋刺思翰向杨旺拱手笑道:“想先问问那女人的详情。”
杨旺给他二人倒了一杯酒笑道:“她叫独孤明月,是独孤家的长孙女,长安人人都知道李庆安钟情此女,不过他们尚没有婚约,你们若不怕李庆安,就有机会。”
谋刺思翰便对一脸茫然的大哥笑道:“杨署令说,那女人叫明月,原和李庆安有婚约,但现在已经解除婚约了,完全可以娶她。”
谋刺逻多急得抓耳挠腮道:“你赶紧问一问,我怎么才能摘到这轮明月?”
谋刺思翰又回头笑道:“我大哥说,他从来不怕李庆安放在眼中,只想要这个女人。”
“若想娶这个女人,长安只有一人可以办到。”
杨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道:“我有个姑姑,就是大名鼎鼎的虢国夫人,大唐宗室婚配都由她来指定,这个独孤明月虽不是宗室,却是皇亲贵族之女,你们去求一求我姑姑,只要她答应了,你们就夙愿得成。”
谋刺思翰把杨旺的话翻译给了大哥,谋刺逻多一言不发,‘咕嘟!咕嘟!’将酒壶喝尽,碗一摔,“我们走!”
“等一等!”谋刺思翰一把拉住大哥,“这件事小弟会全力帮忙,大哥不要鲁莽。”
他起身向杨旺躬身一礼,“杨署令,还恳请替我们引荐虢国夫人,事若成,我必有重谢!”
杨旺眯着眼笑了,“其实事情很好办,你们不是得了圣上赏赐吗?把赏赐之物转给夫人便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这几天杨花花颇为忙碌,上次书房事件她虽被李隆基斥责了,但晚上李隆基又暗命心腹宦官前来安抚她,赐钱两万贯,并把前重臣武三思占地五百亩的巨宅赏给了她,同时承诺她,以后除军国大事外,凡她之请,一概应允,杨花花志得意满,她又嫌武三思的老宅太旧,便下令拆除后重修新宅,这几天她便忙碌着修新宅之事。
下午,她正要出门去视察新宅进展,忽然门房来报,侄子杨旺求见,还带来两个葛逻禄胡人,杨花花不喜胡人,她想一口回绝,但又得给侄子一个面子,便吩咐道:“把杨旺带来便可,两个胡人在外等候。”
片刻,杨旺走了进来,笑嘻嘻行了一礼,“给姑姑介绍桩生意。”
杨花花听说是介绍生意,一下子来了精神,笑道:“你这小猴子,贼眉鼠眼的,有什么事就说。”
“是这样,今天我奉圣上之命,领两个葛逻禄王子逛长安,不料那大王子看上了一个女子。”
杨花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一般不给胡人做媒,除非他们开的价”
“侄儿省得,那两个胡人王子今天得绢五千匹、银三千两的赏赐,愿意全部献给姑姑。”
‘绢五千匹、银三千两。’
杨花花想了想道:“这个价格想娶宗室之女可不够啊!”
“姑姑,不是宗室之女,是独孤家的长孙女独孤明月,就是李庆安喜欢的那个女人。”
“原来是她,哼!”
杨花花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银牙一咬道:“你去告诉他们,这桩生意老娘做了。”